高考结束，路途虽不及人生一半，但也落下一帷幕的剧场。那以后该怎么走，谁也说不清活着的意义，至少楼然佐是迷茫，停滞不前。
被敞开的窗户，夜晚的风吹起窗帘，掀起幅度，不远处的狗吠映照着乡间气息。他们两兄弟随着妈妈回老家呆几个月，外婆外公岁数大，母亲想多照顾和陪伴。
楼然佐穿着背心，手里拿着一把很有年代的“不孕不育”宣传蓝色扇子，他躺在外婆收拾好的床上，大字摆着。头上有些发旧的蚊帐挡住了灯泡的亮光，外面有蝉鸣，但为什么就是特别安静，好不习惯。鼻息间的被套的气味很陌生，给人空落落的不自在感。
他很累，和妈妈坐了一天的乡士大巴加前几天的车程，他现在已经早就下车，但还觉得他还在车上，甚至依然在走动身体，感官的错觉。
哥哥推门进来，门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，这木门有些年代了。
“妈妈他们还没睡吗？“
楼然由摇头，坐在他身边，“还在聊天，想劝外婆外公搬过去一起住。”
“哎，外婆外公肯定不愿意。”
“嗯。”
楼然佐侧身，用扇子拍了拍楼然由的腿，“我高考考的不太好，可能......”
他点头，“我会陪你的。”
楼然佐自从高考过后，一直处于低落状态。他答应两人要在一起，但哥哥他可以走的更远，未来更波澜壮阔，而不是随着他，而普通，他可以接触到更多的人圈子，不是吗？
楼然由吻了他的额头，“别想太多，哪里都可以。”
心绪更躁乱，他怎么会什么特长都没有，他到底活着是为了做什么，未来要干什么，重复每一天到老。啊啊啊啊啊，烦死了。
他丢开扇子，一把把楼然由拉倒，长腿跨坐在他腰上，捏着他哥的脸，发疯抱怨道：“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废物。”
楼然由抓住他乱动的手，将手钳制住在面前，“你现在才知道，补习这么久都不专心。”
楼然佐眼巴巴的看着他，“我就不是读书的料，你能拿我怎么办，有的时候学习到达一个临界点，真的需要天赋啊。”
“你给我画个大饼，我们未来是怎样的。”
“肯定很美好。”楼然由也学着他弟的姿势躺着，“我们会一直一起，不会分开。”
楼然佐爬起来，摇着他哥的肩膀，“啊啊，哥啊，你说怎么办，我年纪轻轻就感觉生活没有了盼头，没有激情，天，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，同龄人都喜欢打游戏和刷视频，妈妈买的手机，没几天我也不知道玩什么，他们都有热爱的事物，怎么办，我一个也不喜欢，我感觉我好失败，啊啊啊，你起码还有脑子和书籍，我突然觉得我是个无趣的人。”
他哥被摇着眼镜都歪了，”亲爱的弟弟，你先别慌。”
楼然佐松开手，老家的灯光为什么总是如此昏暗，因情生景吗？楼然佐坦然道：“你怎么会是无趣的人。”
“你是个很幽默可爱的弟弟，而且你没有发现吗？”
楼然佐枕着他哥的大腿，有气无力道：“发现什么。”
楼然由抬手捏着那团婴儿肥，“你想想你一天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