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北凉曾经无意间漂泊至东海,遭到了魔蛟的袭击,在激烈地抵抗后,他爆发了潜力,并且趁其不备把它给击杀了,可以说是九死一生,然而那魔蛟身上的魔气侵入了他的丹田,让他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在弥留之际,他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袍、头戴斗笠的怪人,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,然后出手救了他,并且要求用他身上的一部分偿还。

    他思索了片刻,便用眼泪抵了命债,于他而言,眼泪是软弱的象征,是最没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自此以后,他便不再流泪。

    当时看看到这里时,唐琅歪了歪头,杏仁般大小的三角脑袋里面升起了不大不小的问号,“眼泪是什么?”

    他是一只螳螂,但自打出生以后就从未流泪过,也不知道螳螂会不会流泪。

    所以这点他很赞同男主,眼泪不能吃不能用,也很浪费水资源。

    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,褚北凉已经从地上起身,掸了掸身上因跪地沾染上的灰尘,将两只娃娃递给了唐琅,示意他放进包袱里。

    “这里很奇怪,我的须弥戒竟然无法使用,法力也减弱了几分,恐怕是有抑制法力的结界。”

    他方才斩杀了那条大蛇,也是用的幻境里所存在的功法,祭出本命长剑才得以施展法术,刚刚没有注意,现在想来威力是比在悬崖之外小了不少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悬崖外的金丹修为到了这里也不过勉强筑基。

    所幸的是,修为受制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人,不然他和唐琅恐怕就得葬送在蛇腹里了。

    下过雨打过雷后,外面非但没有放晴,反而弥漫起了粘稠的浓雾,渐渐向洞穴逼近,仿佛有生命一般即将要依附上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往里走。”褚北凉心中警铃大作,他一把牵过了唐琅的手,往狭小的洞穴里钻,“你先进去,快!”

    他将懵懵懂懂的唐琅连人带包袱一起使劲推进洞里,推了好几下,没推动,好像堵住了,他发现唐琅正宝贝似的抱着小包袱,滚成了一个球,怪不得塞住了洞口。

    褚北凉小声催促:“别抱着它了,赶紧扔进去!”

    唐琅有些委屈地瞧了他一眼,看他脸都黑了,也不敢不听话,于是把怀中紧紧抱住的小包袱给扔进洞里,然后人就像一条泥鳅似的哧溜一下滑了进去。

    此时,浓雾已经蔓延到了褚北凉的脚边,褚北凉也不迟疑,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必须逃走,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滚地钻进了洞里,压在了唐琅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哎呀!”唐琅怪叫了一下,别扭地说,“你好像压到崽崽了。”

    褚北凉一愣,他赶紧起身,眼神有些紧张地看着唐琅的小腹,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似的严阵以待,“有没有不舒服?”

    如果子嗣有了什么好歹,他是无法原谅自己的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唐琅老实地回答,忽然他捧着肚子表情古怪,“崽崽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它说什么?”褚北凉心中一动,莫名产生了些许初为人父的激动,这好像是他的孩子第一次想要对他说话吧。

    “它说……”唐琅羞红了脸,“它说你好大!”

    褚北凉:“?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