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身边的朋友其实不多。

    在小学那六年间,我身边能称得上知心好友的人,真的就只有澄青和青山两人,其余的不是泛泛之交,就是结识到一半发现彼此X格不合就自然而然疏远的人。

    因此,只要澄青和青山没有在我身边,我为了排遣无聊,几乎都会捧着一本书在看。无论是图文并茂的故事书、介绍历史人物的传记书、有着推理X质的侦探游乐书,甚至是小学的华语作文范文书,我都照看无误。

    这些书籍,都是我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书。而因为我身为图书馆员的关系,我租借书籍的时长并没有受限,喜欢借多久就借多久。我想这大概也是加入图书馆学会唯一一个天大的好处吧。

    正当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在与澄青和青山愉快的相处,以及自个儿安安静静地看书中度过我的小学生涯时,在我五年级那年发生了一件至今仍让我印象深刻的事。

    我记得那时候正值下课时间,班上的学生都一窝蜂地冲去食堂吃早餐了,偌大的教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。那一天,澄青需要值班下课的半小时,青山也刚好因为身T不舒服而向学校请假,导致原本的铁三角就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
    就像我刚才所说的,只要他们俩没在我身边,我几乎都是与书本作伴。所以那一天,我坐在自己的座位吃完了兰姨帮我准备的yAn春面便当後,就翻开昨天从图书馆接出来的关於居里夫人的人物传记书来看。

    当我读到居里夫人长期曝露在辐S当中(当时的科学界尚未知道电离辐S对人T的危害),导致她晚年患上了再生障碍X贫血而最终在上萨瓦省帕西的一所疗养院去世的时候,三男生突然间砰一声地粗鲁推开我所在的教室的木门,然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我反SX地擡头一望,发现原来是张文远和他的两个跟班:廖俊杰和刘文豪。看到他们的当下,我先是好奇他们这时候不是应该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吗,怎麽会浪费宝贵的下课时间回到课室里来瞎晃呢。不过这些疑问很快的就被我放在一旁,而我也继续不以为意地看我的书。

    殊不知,正当我继续沈浸在居里夫人伟大的传记最後所带出的余韵之际,那三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的座位处,以三角形的阵势站在我的面前。

    「果然那次我带头起哄全班推举你做图书馆员是对的选择吧!你看你现在每天都可以看免费的书,多麽爽?」张文远率先开口说道,语气中尽是讥讽之意。

    「我就说老大是我们的再生菩萨吧?做的每一个举动都在为别人设想,真是太令人感动了。」廖俊杰在旁附和道,露出夸张的赞叹表情。

    「话是这麽说没错,但老大啊,有时候人可不能当个lAn好人,偶尔也要向那些被你施恩的人索取一点回报。」刘文豪一边说,一边瞥眼看着我。

    「欸,豪仔,你说的很有道理啊!」张文远如醍醐灌顶地睁大眼睛,而後再转头望着我,「所以,这位……叫什麽名字来着的朋友?」

    「颜俞拓。」刘文豪提醒道。

    「哦!对,我们的拓哥,看在我曾经这麽好心推荐你去当图书馆员这个美差,还让你免费g了这麽多书出来,你是不是应该要有所表示?」张文远突然间往前一靠,拉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见着他用殷切的眼神直直地瞪着我,我只好阖上刚看完的书籍,开口问道,「你是什麽意思?」

    「意思当然就是供上你感恩戴德的献金啊,白痴。」张文远露出恶狠狠的神情,眼神转为犀利。

    「我没有钱。」我淡淡回复道。

    闻言,张文远和他那两个跟班先是面面相觑,然後再不可抑制地狂笑起来。只见他们不知怎的竟然笑得近乎人仰马翻,连带把周围的桌椅撞了个乱七八糟。虽然他们制造了蛮大的SaO动,不过基於现在仍是下课时间,所以还是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「我的妈呀,我们的拓哥,是街上那间生意好得不行的阿兰面馆的小少爷,怎麽可能会没钱啊?」张文远笑完了以後,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「老大,他一定是在忽悠你吧,去检查看他的书包就知道了。」廖俊杰提议道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张文远就伸手想要把我的书包抄起,却被我反SX地用手格挡住。

    看到我居然胆敢回手反击,张文远像是突然间被激怒了似的,直接一脚踹向我的身T。他踢腿的力量有点出乎预料的大,让我顿时失去平衡连带椅子一块儿摔在地板上。

    纵使我倒地以後立刻想要站起身重整旗鼓,不料却遭到廖俊杰和刘文豪两人的钳制,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文远伸手进我的书包里翻来覆去地乱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