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东西,是不难懂的。

    她有千万种嫁给他的理由,惟独不是出于爱恋。

    晏千问得那样随意,无形中又携认真的意思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没有任何的逼迫,云月却感觉仿佛被人从上到下看透似的,不安感在心底蔓延。

    她为什么想要嫁给他。

    为了做二夫人,从而更方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。

    云月看着搭在自己腕上男人修长的手指,骨节处分明,力道不重但令人无法第一时间脱离,昏暗之中她唇间微动,“我、不知道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回答显然不尽人意。

    随后保持长久的沉默,而男人没有追着询问,也没有松手放开她去下车。

    彼此间极近的距离,也没有继续拉到不合适的点,若即若离的。

    要是他答应结婚她的话,这点距离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拥抱,亲吻,上床更是最基本的。

    云月没考虑这么多复杂的事情,脑子懵懵地直转圈圈,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,突然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“阿嚏——”

    僵硬的气氛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晏千问:“感冒了?”

    她点头:“有点。”

    “去医院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太晚了。”一个喷嚏后,她终于冷静下来,“小感冒而已,很快就好的。”

    刚才的近距离终究是让人大脑昏昏的,云月不想再继续待下去,迅速脱离他的手,匆匆忙忙地下车。

    附近有药店,但她路过的时候没进去。

    透过车窗,晏千看着远处那道飞速离开的背影。

    跟鬼追她似的。

    晏千看了眼空荡荡的副驾驶座,想起她丢失的耳钉,抬手从储物格里把剩下的那一枚拿出来。

    很小的一枚,月牙形耳钉,不够他指甲大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