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劈下，被余川堪堪躲开，脖子上擦出一道伤口，他趁着经无鸢俯身下来，抬手按住她的后脑，正要一记手刀劈晕她，经无鸢猛地吐出一口气，剧烈咳嗽起来：“唔咳咳咳……”
余川动作一停：“师妹？”
经无鸢咳嗽着坐起身，发现自己坐在余川身上，惊得立刻起身，结果腿一软又跌了回去，刚好坐在余川肚子上，余川“噗”一声差点岔了气。
经无鸢手忙脚乱的起来，看到余川身上的伤，又看到自己手里捏着的沾了血的匕首，神情顿了一下，想起来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，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难看。
余川慢慢坐了起来，看到经无鸢的脸色，猜想她可能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，对她笑了笑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臂：“小伤，你能有多大力气？你刚才……是怎么了？”
“我……”经无鸢抿了抿唇，觉自己说出来的话像是借口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唔。”余川却点了点头，既没有质疑，也没有追问，撕下一条衣服上的布三两下把肩膀的伤包扎了起来，起身拿过她手里的匕首，“没收了。”
经无鸢心中后怕，想到自己差点杀了余川，咬牙看着他不说话。
余川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：“就你那点本事能杀得了我？想多了吧，洗手去，有什么等回去再说，我听大师兄说密林里师父设了不少阵法，有可能是你学艺不精，心志又不坚定，被影响了。”
经无鸢：“……”安慰就好好安慰，不损我不能说话吗？
好胜的小殿下被“学艺不精”戳到命门，气到了，暂时压下了心里的不安和愧疚，去溪边洗掉了身上的血污，听余川的，先回去再说。
夜更深了，经无鸢溜出来的时候是子时，现在差不多过去了一个多时辰，山林中露深雾重，脚步踩在铺满腐叶碎屑的地上沙沙作响。
“余川……”经无鸢声音有些困惑，“我们是不是走过这里了？”
余川本来只是心中怀疑，听到经无鸢这么说，任命地扭头看向旁边的树干——上面两道清晰的划痕，是经无鸢来的时候划的——现在他们已经第三次路过这里了。
活地图经无鸢都认证了，那他们就真的在绕圈圈了。
“我们应该是困在阵里了。”余川随手在两道划痕旁加了一道，“再走一次，实在不行只能等大师兄明天来找我们再带我们出去。”
“好。”经无鸢乖乖地跟在他身后，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。
“师兄背你？”
“不要——”经无鸢语速慢吞吞的，但态度很坚决。
余川只好削了根木棍给她，继续开路。
半个时辰之后，两个人再次看到了那棵被她们做过记号的树，树干上三道痕迹各自为阵，仿佛在嘲笑他们去而复返的无用功折腾。
“怎么跟鬼打墙似的。”经无鸢紧贴着余川，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背上。
“害怕了？”余川眉毛一挑，正准备揶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几句，突然发现经无鸢贴着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，余川一怔，后面的话就不由自主换了个方向：“……别怕，师兄在呢。”
“真的不是鬼吗？”经无鸢声音有些发颤，听不出多少害怕，但很虚弱，“我怎么老觉得有人往我脖子里吹气，好冷啊。”
余川终于发觉不对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