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昱并不厌恶,反倒因为宴朔这亲近的姿态而沾沾自喜。

    兔子就是兔子,骑马都怕得不行,幸好有他在,幸好有他护着,不然被哪个大野狼欺负了去那多不该。

    骑马自是快上不少,宴朔从追电上下来,脚软得站不住了。

    常昱在一旁虚虚扶了他一把,轻车熟路地站在门口等宴朔开广锁。

    宴朔摸出钥匙,开了门,常昱引追电进院。

    宴朔向胡同里望了一眼,胡同里似乎多了一样东西,仔细查看,不远处一名乞丐正缩在墙角休息。

    宴朔回过神,快步进屋,去屋内寻出张大娘给的肉脯,拿了两条,又出门。

    常昱奇怪宴朔拿着肉脯去哪里,站在门栏,瞧宴朔走向墙角的乞丐。

    “这里是胡同深处,顺着这条路往前走,便是猪市,来往人多。”

    乞丐接下了肉脯,仍觉得奇怪,“谢谢官爷,真是大善人啊。”

    宴朔不多言,也不多管闲事,回了门,将门拴好,见常昱站在追电和小荷面前看一驴一马对峙的模样。

    常昱倒是想起一件事,“我记得马和驴能生出骡子来?”

    这画面让宴朔有点不忍直视,“小荷是公驴。”

    追电肯定是匹公马。

    常昱有点惋惜,看着追电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,一副任你们玩去吧的表情。

    宴朔替小荷添了干草,一驴一马并头吃的模样倒是赏心悦目,但宴朔后知后觉,昭郡王不是说送他回家,怎么又一副要进门做客的模样?

    但宴朔只好把人带进屋,常昱左右观察,发现了一丝不对劲,“屋子里遭贼了?”

    摆设只有桌上的破碗,两只破碗连贼都不稀罕,但被褥明显凌乱,柜内的衣物也扔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啊。”进了屋一次都没发现的宴朔这才后知后觉。

    “我去报官。”

    在常昱抬脚之前,宴朔就喊住了他,“不用了,屋内也没丢啥。”广锁未见破损痕迹,许是从墙头爬上来的,“没啥值钱的东西,幸好肉脯藏得深,没被找到。”

    宴朔笑眯眯地递上了一条肉脯,“尝尝吧,这是隔壁张大娘亲手做的,我可喜欢吃了。”

    常昱心底里窝着火,瞧宴朔还乐呵地吃着肉脯,他替宴朔着急,可宴朔反而一点也不在乎,常昱有种自己一手握住沙,握得越紧留得越快的感觉。

    宴朔意识到常昱生气了,可又不知该说什么,虽然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,但又觉得常昱是因为自己生气,所以不能放任。

    两人无言,站在屋内的氛围十分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