丛霁甚是惊愕,却见温祈毫不犹豫地探过了手来。

    他所着的这身常服乃是墨色,衬得温祈这右手仿佛一捧新雪,几近透明。

    温祈抿紧了唇瓣,不敢褪去指下的锦缎,只敢隔着锦缎侍弄。

    他其实对此近乎于一无所知,仅从上一回丛霁的手法与龙阳艳情话本中窥见一斑。

    他认真地回忆着,唯恐不能满足丛霁。

    锦缎微凉,与他的体温相若,但从锦缎之中渡过来的温度竟烫得他的心疾再度发作了。

    他抬起左手抚了抚心口,这左手随即垂下,亦覆于锦缎之上。

    那物逐渐撑起锦缎,显露出了清晰的形状来。

    他思及适才所瞧见的全貌,霎时面染桃花,由于之前哭得厉害,他的眼眶尚且红着,相互呼应之下,教他生出了楚楚风情。

    指下的温度愈加灼热,连锦缎都熨热了。

    原来竟能这般热,是凡人皆如此,亦或是丛霁出类拔萃?

    他尚是凡人之时从未这样碰触过自己,不知是否与丛霁相仿?

    他听见自己的心脏一声一声地作响,敲击着孱弱的耳膜,使得他几欲耳鸣。

    突然,他的双腕被丛霁扣住了,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去。

    温祈靛蓝的双眸中拢着无尽的海水,一时间,教丛霁险些沉溺下去,他凝了凝神,方才正色道:“朕知晓你并非断袖,不必勉强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温祈莫名心虚,“我确非断袖,但我可为陛下礼尚往来。”

    丛霁蹙眉道:“你若真心愿为朕礼尚往来,该当与朕一般,为何要隔着这常服?”

    温祈深深地吐息了一番,自丛霁手中抽出手腕,进而去解丛霁腰间的鞶革。

    他的指尖微微打颤,良久都未能成功地将这鞶革解开。

    “罢了。”丛霁捉住温祈的指尖,“你勿要逼迫自己,朕容许你抱着朕睡。”

    “当真?”温祈双目发亮,伸手环住了丛霁的脖颈,“陛下这便抱我去软榻罢。”

    “当真。”丛霁抱着温祈,躺于软榻之上,心道:这温祈如此黏人,朕是否应当命人在这丹泉殿放置一床榻?

    温祈枕于丛霁颈窝处,双手圈着丛霁的腰身,鲛尾缠着丛霁的足踝。

    由于这八日,他一直等待着丛霁,未得好眠,他已极度疲倦了。

    但因他实乃惊弓之鸟,神志清醒无比,即便身体正不满地抗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