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性幼鲛与雌性幼鲛被转手了足足一十六回,最终落于一世家公子手中。

    世家公子将他们当作花鸟虫鱼一般饲养着取乐,于他们而言,日子不算太难过。

    然而,一月后,世家公子染上了赌瘾,不过半月便败光了家财,闹得妻离子散,家破人亡。

    世家公子在集市上支了个摊子,并将两尾幼鲛关于笼中,逼其产珠。

    可惜,雌性幼鲛不知何故,产出的鲛珠发灰,无人问津,所幸另一尾雄性幼鲛所产的鲛珠算是上乘。

    然而,雄性幼鲛脾气倔,要其产珠极为困难,于是世家公子便将两尾幼鲛分开了,只每日将雄性幼鲛提至集市产珠。

    雄性幼鲛见不到雌性幼鲛,终日惴惴不安,便于世家公子操控。

    温祈忽觉原身的身形变淡了,当即意识到这个梦将要结束了。

    他掀开眼帘,映入眼帘的乃是依稀可见的雕梁画柱。

    他随即快速浮至池面,举目四望,并无那暴君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不禁叹了口气,满心茫然。

    即便他从那暴君口中得知了雁州的情况又能如何?他眼下不得自由,与适才梦中的原身并无差别。

    原身见不到妹妹,但兄妹俩至少同处雁州,可他连这丹泉殿都出不去。

    思及此,一把足音陡然窜入了他耳中。

    他满腹期待,仰首望去,来者却并非那暴君,而是一名尚未及冠的少年。

    少年的容貌与那暴君有六七分相似,显然是那暴君同父异母的皇弟——丛霰。

    那暴君一身的阴郁残暴,丛霰截然不同,教人如沐春风。

    那暴君的生母乃是先皇的原配,而这丛霰的生母则是先皇的继后,亦是元后的族妹。

    于温祈而言,丛霰并不会让他感到紧张。

    在丛霰行至他面前后,他乖巧地行了礼。

    丛霰初见幼鲛,直觉得这幼鲛容貌甚美,如梦似幻。

    他定了定神,低下身来,同情地道:“你被困于此处很是难受罢?”

    温祈并不颔首,亦不摇首,而是谦卑地道:陛下将我安置于此处,乃是我三生有幸。

    他自然不是这般想的,他巴不得能远离那暴君,但他并非傻子,即便丛霰瞧来和善又如何?丛霰乃是那暴君的皇弟,定是帮着那暴君的。

    丛霰百般无奈地道:“孤并未试探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