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在朝中曾多次言明清廉正直之重要性,近日更是暗中命人监督各级官员大臣。
而如今楚南玥发现了问题,他倒不介意由楚南玥说出口,让那破了规制的大臣长个记性。
“皇上,兵部尚书孟大人,府中除了规制之中的二十间房,还自行扩建十间。末将平日虽赞赏孟大人为人,却也不忍心看孟大人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有这种疏漏,所以向陛下说出。”楚南玥道。
闻言,朝中大臣都低声议论起来,而孟源站在那里,听见楚南玥是主动要参自己,心中又是震惊又是恼怒。
“孟大人,楚将军所言,可都是实情吗?”皇帝问道。
这虽不是大事,不涉及贪腐,但也是皇帝介意之事。
孟源一时踌躇起来,也不知楚南玥现在对此的态度,只好闭口不敢言语。
谁知这样的反应,反而让皇帝更为不悦:“楚将军,不由你继续说说,你找到的证据吧。”
楚南玥清了清嗓子,道:“其实无需多少证据,孟大人命人扩建的屋舍,很是坚固,难以短时间毁坏。皇上可以命人去府中查看,一看便知。”
“许大人,你现在便去带人瞧瞧。”皇帝向许青昶道。
府邸规制,也算归礼部之责,派出许青昶没什么不妥。
不过楚南玥心里倒是一笑,皇帝也是个明白人,知道礼部与兵部的明争暗斗,所以特意让礼部派人去,也免得会徇私。
许青昶奉了圣命,匆匆赶往孟府,而孟源看着这情势,已经出了一身的细汗。
“皇上,罪臣确实私自扩建了府邸,罪臣如今已是后悔不已。”孟源跪下道。
事到如今,即使是一件小事,他也该早点认下的好。若是等礼部的人去查看过后,才不得不认下,想必皇帝会更加生气才是。
“怎么,方才还不说话,现在朕派了人去,你就知道开口了?”皇帝冷眼望着孟源。
“皇上恕罪,罪臣方才心中恐慌,自知已经让皇上失望万分,便不知该如何向皇上交代,这才惶恐,不知如何作答。”孟源解释道。
“你自己既然已经认下,不妨说说是为了什么。朝中大臣众多,你身为兵部尚书,本该作为表率,又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情。”皇帝不悦道。
“罪臣并非奢靡之人,私自扩建府邸,是因罪臣的几个儿子又新添了丁,因心里高兴,才兴土木,想让家人都住得舒服些。”孟源据实说道。
“皇上,末将觉得,孟大人这么做,倒也是情有可原,还请皇上从轻处罚。”楚南玥走出,反而替孟源求情道。
楚南玥的求情,并未得到孟源的感激。孟源多少已经猜出,楚南玥今日这样进谏,就是冲着自己先发制人。
“这么说,孟大人倒是事出有因。”皇帝也缓和了脸色。“不过即使是事出有因,也该早一步禀告朝廷。又岂能私自做主?”
“是,是罪臣考虑太不周到。”孟源认道。
见孟源的态度良好,皇帝又一向仁爱,又有楚南玥这个进谏者求情,皇帝倒真的没有了处罚的意思。
于是一场大的风波,反而化小,而后平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