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珑强逼着自己将目光从乔欢唇处移开,看向那两片空空的酒瓢,明白自己大概是中招了。

    ……那什么世子是不举吗?!合卺酒里还下药?!!

    被骂“不举”的段世子本人,正在自个儿寝殿里,因着一颗破碎的少男心,背着手踱来踱去。

    叔叔就那么好吗,她就知道喜欢叔叔!!

    ……唉,叔叔的确很好……

    可他段西夜也不差啊,他对她不好吗?!

    ……唉,之前是不太好,把她当下等侍女使来使去,还让她和家人分开了这么久……

    段西夜想得是长吁短叹,努力琢磨该怎么让乔欢的心,到他这儿来,秋娘在旁看了一会儿,见世子虽然走来走去、心神不定的样子,但始终面色平静,想来应该没喝那加了一点点料的合卺酒。

    她是女子,知道乔姑娘年纪还小,尚未及笄,这样的年纪,在房中事上,其实不大能得到欢愉,而今夜洞房,世子这样喜欢乔姑娘,必然表现尽兴,她遂私放了一点点药,希望乔姑娘放开些,欢愉些,没想到世子却离开了乔姑娘那里。

    秋娘以为这“药”是白准备了,却不想,这合卺酒,世子一滴未沾,乔姑娘一滴未沾,全都到了另一个人的腹中,姬珑浑身燥热,大约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了,他暗暗咬牙忍着,扶着床柱起身,想低着头到外间去,偏偏被乔欢拉住手问道:“你怎么了?脸这么红?手也这么烫?”

    她靠近前来,觑他神色,“你没事吧?怎么出这么多汗?”

    几乎贴面的距离下,她轻柔的呼吸,就轻轻扑在他的面上,温热的香气萦绕不绝,那只柔若无骨的手,也抚上了他的面庞,她的嗓音,如有魔力般,在他耳边不住回响,“你是不是病了?”

    姬珑勉强挣出一丝清明,猛地推开乔欢,翻身向里睡去。

    乔欢怔怔望着床上那个不住轻颤的背影,一头雾水,“怎么了你?”

    她脱鞋上榻,并准备去脱姬珑脚下的绣鞋,“别穿着鞋上床啊,妹妹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她的手刚碰到姬珑脚腕,就见他整个人触电般一抖,往里缩得更厉害,几乎是面贴床壁,声音也是咬牙切齿,“别碰我……”

    乔欢不明所以,她手撑在榻上,挺直腰背,要凑近去看看姬珑神色,结果脸还没瞧见,就先被腰下一处反常的凸|起,吸引了目光。

    乔欢是男孩堆里长大的,微微一怔,即明白过来,看向那个双颊红得像能滴出血的人,“呀,你羞不羞啊?”

    姬珑羞愤欲死,用力扯开被子,把自己裹在了里面。

    乔欢戳了戳身边这个“大蚕蛹”,“……这样不热吗……”

    忍耐到微哑的声音,从“大蚕蛹”中闷声发出,“你不要说话!!”

    乔欢无言,静静地看了会儿一动不动的“大蚕蛹”,开始无聊地捡床上散落的花生剥,然刚剥开一个,还没来得及掷入口中,就听见外面突然响起“砰砰”的拍门声,是段世子,他的声音很急,“你睡了吗?开下门!”

    乔欢只当已经睡着,坐在床上一声不吭,等着段世子走人,然而门外的段世子却像有什么天大的急事,拍了两下没人开门,就用力撞了开来,急往里走。

    乔欢吓了一跳,也来不及找地方藏突然大展男儿雄风的小乔了,她匆匆扯落帐幔,硬把“大蚕蛹”扒开一层,自己也钻了进去。

    段西夜快步走到床前,扯开密合的帐幔,看了眼躺在厚实锦被里、只露出一颗头的乔欢,就伸手快速解扯衣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