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此大队上特地又开了次会,让他们上工用点心,看看包干户的地里庄稼是怎么长的,尤其是齐剩家,一看就是用了心思,下了功夫。

    大队长在上头说的慷慨激昂,下头听的乡亲,不少都撇撇嘴,长得好看有啥用,那不也一样该收多少粮食就收多少粮食。

    尤其齐茂,惦记着上回在齐剩面前出的丑,一听到齐剩两个字,就不屑撇嘴。

    会开过后,效果还是有一些的,部分乡亲上工更积极了。

    齐茂刚好被分到齐剩家附近的地里浇水,他想着大队长嘴里快把齐剩家地里的庄稼,夸出花来了,他倒要看看,好在哪。

    正好齐剩家旁边的地也是种的小麦,属于大队里的地,一对比下来,明显就有差别。

    齐剩家地里的小麦,个头高,果实饱满结实,一片欣欣向荣。

    反观旁边地里的小麦,比起来就差上一截,明明领的种子都是一样的,咋差别这么大。

    齐茂满脸不服气,想到回头收小麦,大队长又得夸一遍齐剩,他就各种膈应不舒服。

    目光紧盯着齐剩家小麦的齐茂,想着该怎么让齐剩出丑。

    “小叔,你想啥呢。”

    一个模样七八岁的毛头小子,从齐茂身后窜出来。

    齐茂吓了一跳,看清是自己大哥家的侄子小勇后,才松了口气,“你咋跑这来了?不是叫你去割猪草。”

    “早割完了。”小勇语气有点不屑,他看齐茂站在齐老九家地头,坏笑道:“小叔,你想报仇不!”

    小勇也知道自家小叔在太爷小老婆坟前磕头的事,小叔肯定恶心坏了,正好这点周围没啥人,可不是报仇的好机会。

    “小叔,咱把他这条沟边上的小麦都给他割了,给他长长记性。”小勇不知道从哪摸了个镰刀出来,脸上神情臭屁的很。

    齐茂顿时心动了,叔侄俩说干就干,趁着周围没人,割了半条沟的麦子。

    这会麦子还没完全成熟,青黄交接,割下来等于就是废了。

    远处有人影朝着来,小勇把镰刀藏在树后的枯草下,拉着齐茂回了家。

    叔侄俩一路上高高兴兴的,像干成了见大事。

    下午,齐老九没事,就说上地里看看庄稼,齐剩想着也根了一块去了。

    结果到了地里,就看到自家的麦地里,被人割了一大块麦子。

    “谁干的!这是哪个缺德鬼干!”齐老九气的脸红脖子粗,大骂缺德。

    齐剩脸色也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乡下人淳朴,如果没仇不会干这种事,而和自家有过嫌隙的,除了齐老大一家,再没别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