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,顾惜惜还是没找到机会问魏谦,他“喝”下去的两壶酒,到底去了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他既然说没喝,自然是不会骗她的,而且当时他离得近,她的确也嗅到了,他呼吸中并没有多少酒味儿。

    那么,他到底是怎么瞒过顾和与李子正的眼睛,把那两壶酒变没了呢?

    顾惜惜并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,但不知怎的,今天这个疑问格外折磨人,让她想了又想,急切着想知道原因,于是在魏谦说话的时候,她每隔片刻,就要看他一眼,试图从他眼中找到答案。

    而她殷切的目光,魏谦自然也看在眼里,他眼中热着,心里想着,就连说话也格外放慢了速度,恨不得这一天无限期地拖下去,再也不用离开就好了。

    可再怎么拖延,也终于到了不得不告辞的时候,再不走,顾和与罗氏只怕要直接逐客了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天,眼睛虽然看见了她,嘴巴却根本没有机会与她说上一句半句话,更别提拉拉她的手,或者抱一抱她了。

    这种相望而不能相守的感觉,比起根本见不到,似乎更折磨人。

    魏谦只觉得满心里的渴望几乎压不住,都在无声地嘶叫着呐喊着,只想到她身边去。他黑沉沉的眸子望着顾惜惜,口中慢慢说道:“侯爷,夫人,时候不早了,晚辈该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他盼望着她能出声留他,然而她很快转开了目光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魏谦很是失落。然而心里的渴望越发热切起来,无论如何,今天一定要单独与她见上一面。

    他看着顾惜惜的动作那样明显,顾和与罗氏早就心中不快了,此时一听他要走,顾和简直是巴不得一声,立刻扬声吩咐道:“来人,送魏统领出门!”

    因为商议的是机密事,所以下人们都远远地守在屋外,此时得了吩咐,连忙推门进来,魏谦依旧看着顾惜惜,脚下不往外走,反而向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。

    顾惜惜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,向着他也走了一步,突然发现他薄薄的唇微微地翘起了一个弧度,跟着向她低了头,飞快地说道:“晚上。”

    顾惜惜怔了一下,晚上?

    “魏统领,”顾和见事情有些不对,连忙走过来一伸手,“请吧!”

    魏谦恋恋地又看了顾惜惜一眼,这才走出了厅堂,顾惜惜心里嗵嗵直跳,依旧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去拿桌上的茶杯,就听罗氏问道:“惜惜,他方才是过来跟你说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没,”顾惜惜不假思索地撒谎,“他什么也没说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说完,心中又是慌张又是愧疚。这是怎么了,为了魏谦,她居然对母亲撒了谎?

    她想她一定是太好奇了,太想知道那些酒是怎么没有的,所以才替他瞒着,才会骗了母亲。

    罗氏满心疑惑。她分明看见魏谦对女儿说了什么话,只是她隔得远,魏谦声音又低,所以说了什么,她也没听清楚,可女儿为什么要否认?难道是她看错了?

    顾和皱着眉头说道:“我看这厮就是借着说防卫的事,又来纠缠,要么我这就去回圣人,就说不要他护送了!”

    “别!”顾惜惜脱口说道。

    罗氏看了她一眼,心里隐隐觉得,女儿今天的样子,有些古怪。

    顾惜惜也知道自己孟浪了,连忙解释道:“我听他今天安排的挺有道理的,他手底下人又多,又最得圣人的支持,有他护送着,爹爹才能安全,我和娘才能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