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劳烦您通报一下,我有封信要交给福柔郡主。”

    宁国公府的门房看着已经是第三次敲门的男子,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这位小哥,我真的没有骗你,我家郡主今日外出了,未有规定的回家时间,你这封信若是着急,便托给我,我定会亲手交给郡主的。”

    听着对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,江远岫派来的小厮忍不住有了片刻的动摇,但很快就自我否决了。

    公子交代了必须要亲手交给福柔郡主,转交小厮岂不是没有完成公子的任务?

    两厢僵持下,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门口,车帘被掀开,有姑娘从内探出头来,问道:“何事在门口久伫不散?”

    门房看到这位姑娘,立马松了口气,将门打开,卸下门槛,让车夫将马车赶紧来,道歉道:“回姑娘的话,并非我等有意扰乱府规,而是这位小兄弟非要见郡主一面,说是有封重要的信转交。”

    富埒从马车上下来,有些疑虑地朝小厮行了蹲礼,“请问小兄弟是谁家府上的,为何要见我家郡主?”

    小厮张了张嘴,在富埒的注视下脸瞬间变得通红,结巴了一下,答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乃是护国将军府的,奉我家公子之命,将他亲笔手书交于郡主。”

    富埒看了看被小厮递到跟前的书信,抬眼看了看纹丝不动的车帘,似是拿不准主意,是否要接下这封信。

    前有江家军将他们青鱼商会的人拒之门外,现在这位江员外郎又有亲笔信送来,难不成他们公认是正直的江家,也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段?

    府门前静默了一会儿,面对自家主子都从不怯懦的小厮,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,举着信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了。

    马车内的顾卿安更是神情莫测,陶白敛眉在一旁也不敢大声呼吸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顾卿安才状似无意地开口道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缰绳被车夫拽动,马匹打了一个响嚏,提腿跨进了门。

    小厮还愣在原地,内心一片凉意。完了完了,不仅没有完成公子交代的事情,还把郡主给惹生气了。

    富埒看着那张欲哭无泪的脸,内心有些无奈。郡主不过是说了两个字,这人怎么就吓成这副德行了?

    难道护国将军府的人不至于这么胆小吧?

    “愣着做什么呢,信给我呀。”富埒轻咳两声,出声提醒道,“郡主都走远啦。”

    小厮这才反应过来,忙不待地将信递给富埒,行礼道:“有劳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富埒回了一礼,这才走进了府门。绕过花园,果不然看到陶白扶着顾卿安正在那里等着。

    连忙迈大了步子走过去,正准备递上信,就见到顾景明从另一侧悠悠地走过来。

    富埒连忙将信收进袖口,伸手搀扶住顾卿安的另一侧,关怀道:“虽说太子殿下想念咱家的花园,但郡主也不用亲自来剪花枝,吩咐一声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今日累了一日,郡主还是先回房休息吧。”陶白补充道。

    顾景明这几日心神恍惚,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。好不容易推辞掉了诗会,偷懒在家里睡觉,醒来想在园子里逛一逛,却不想遇到了顾卿安,还听到这么一段“主仆情深”的话。

    原本是不想多说的,但是既然已到这个份上了,那就好好地说上两句也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