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允信不紧不慢地走上前,悄无声息地抵达男人的后背。就在他打量着对方脑后跟,划算着该怎么砸才能一招就中,男人骤然扭过头。

    脖颈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,颈椎像是被曲折了一般,韧性极强得做出一个常人难以施展的动作。

    大脑卡壳了一瞬,迟允信小心脏抖了一下,抄起石头就往对方脑门方向砸!

    此时不砸,更待何时!

    男人怒目而视,“你居然敢……!”

    下一刻,只听一声吃痛的闷哼声,眼前的躯体轰然倒塌。

    迟允信垂着眼,丢下手中沾血的石块,漫不经心地想:还有什么不敢的。

    敢打坏主意,就应该敢于承担其带来的后果。

    树荫的阴影打在面庞上,使得青年下颚的曲线更加清晰,莫名增添几分凉薄之意。

    解决完一大麻烦,迟允信这才观察起四周。

    他们这一路一直都是靠着建筑右边走的,遵循着男人要前往的方向,似乎是学院遭受破坏后而产生的洞口。

    从这里远远眺望过去便能得出,越往前走,路便会越狭窄。繁茂的灌木围绕着这座雄伟的建筑,路程全都被粗壮的树遮挡住了。

    男人是想把他带入这座“学院”的内部吗?

    这让迟允信颇为诧异,要知道最初他站着的位置是在正门,只差一步之遥就能进去了。

    为什么不从正门走,反而选择另寻路径?

    这让迟允信对座建筑产生了一些兴趣。

    迟允信再次低下头,眉头微挑。

    这么久过去,男人依旧丝毫动静也没有,看来是彻底脑震荡了吗?估计还有什么病才能这样轻易地晕过去。

    既然解决了这个最大的“问题”,那么过去看看应该没什么事吧?

    就这么定了!

    迟允信毫不迟疑地径直往前走。

    越往深处走去,就越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萦绕着身躯。身侧的丛里树木葱茏,林荫蔽日,遥遥望去望不见尽头。

    指腹摩挲着另外一只手腕,迟允信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潮湿阴森的气氛渗透着压迫感,使人喘不出气,也让他有些退缩的想法,但很快的就被他否决了。

    都到这种时候了,就几步的距离如果离开,回想起绝对会不甘心。